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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(第2/25页)
剑供着,只要样子装得像,谁也不知这真假。” “说得太有道理了!”林鼎的脸上,这时显得有血色了,“难道还有人敢请问大人,这把剑是真是假?” “如果有人敢这样问,”李壮图说,“事情就好办了,问他这话是何意思,就着落在他身上要那把‘假剑’。” “什么?”刘天鸣大为诧异,“如何说是假剑?” “大人真正是懵懂一时。”李壮图得意地笑道,“我们要认定那是把‘假剑’。意思是唯恐有那不逞之徒,心怀奸逆,胆敢来盗剑,所以仿制一把假剑,摆摆样子,真剑是大人极谨慎地收藏着。” “壮图!”刘天鸣大为佩服,“我今天才知道你的心思,是如此细密。我倒不能不服你了。” “大人言重。”李壮图说,“如今事不宜迟,我们快布置起来,等天一亮,就诸多不便了。” “壮图这话说得是。”林鼎问道,“大人可有好剑?” “我哪里来的好剑?”刘天鸣皱眉答道,“这却是难事。” “不难,不难!”李壮图急忙接口,“我有一把剑,装饰极其华美,定可以冒充得过。” 说完,他转身奔了出去,不一会儿把剑取到,绿色鲨鱼皮鞘,剑柄嵌金镶玉,果然华美非凡。 “走!”李壮图说,“悄悄儿去把剑摆好,千万不可为人所见。” “慢着!”刘天鸣说,“这一次可再不能丢掉了。多派人看守。” “是!”李壮图说,“不过白天绝不要紧。请放心。” “晚上呢?”刘天鸣说,“我的意思,多派人轮班,两个时辰一轮,人不离剑,剑不离人,倒要看看谁敢来偷。” “那一来反倒落了痕迹。”李壮图看着林鼎问道,“你看可还会有人来偷?” 林鼎会意了,点点头向刘天鸣道:“大人,我们一切如常。白天不要紧,晚上拼着我们两人都不睡,埋伏在暗处,倘有人再来偷,恰好抓着正犯。” 刘天鸣笑了。“这些事我真正是外行。”他说,“你们快去安排吧!” 于是李、林两人,极谨慎隐秘地走到前殿,先四下检视了一遍,看清没有偷窥的人,才将那把剑,高高供奉在原处。然后李壮图先回到里面,林鼎亲自去开了殿门。外面在廊下守卫的宿迁县捕快,赶紧揉一揉眼,做出很精神的样子,上来招呼。 “各位辛苦了。”林鼎也含笑回礼,“换班息一息吧!” “是。等我们的弟兄来了,马上换班。”说着,那人走近前殿,自然而然地,朝里来望。 林鼎是受了李壮图指点的,在这时便要注意,观察可是“监守自盗”。如果是那人所盗,他一眼看到上方,忽然又有一把宝剑,必定会诧异,或者吃惊,或者发愣,只要有这样一种神色,破案就容易了。 但是那人望是望了,却没有什么表情。林鼎特意叫人备了菜和点心,设在殿内,邀守在庙外四周的公人,都来食用,借此观察他们的神情,却都无异样,可以证明这班人,大致是无关的。 睡到日中起身,刘天鸣邀李、林二人一起午餐,一面吃,一面谈,谈的仍是尚方宝剑。 “盗剑的人,不外两种,不是外贼,就是内奸。如果认定是卫虎所盗,他不必从外面派人来,只要在里头埋伏,就可以成事。”李壮图这样一层一层分析,“既是内奸,又不外乎两种,不是宿迁县的公人,就是这庙里的人。” “对了!现在既然看出宿迁县的人无关,那就一定是这鲁肃庙里的人。”刘天鸣说,“这得好好查一查!” “壮图,”林鼎忽然说道,“会不会是第三种人?” “第三种人?”刘天鸣忍不住问,“怎么是第三种人?” “既不是宿迁县的公人,也不是这庙里的人,而是由卫虎另外派人埋伏在暗处,乘机窃盗。” “这不大会。”李壮图说,“那一来,盗剑容易脱身难,四周都有宿迁县的人巡逻,当然会查到。查到是同党,也就等于是宿迁公人所干的好事了。” “这话推理甚精。”刘天鸣说,“我现在有这么个想法,我们先不必缉查盗剑的人,得研究一下,卫虎想困窘我,而我不中他的计。试问,他下一步会如何?他会不会去告密?” “这倒不可不防。”李壮图说,“不过,告密的只有两个地方:一是京里,一是‘南京镇守太监’那里;南京镇守太监做不了主,还得奏报到朝廷,那是一两个月以后的事,案子一定可以破了。” “这话不错。照此说来,我倒又想得了,此事,我应该先奏报朝廷,否则将来破了案,朝廷追问,如此大事,怎的隐匿不报?我便逃不了欺罔之罪了。” “这一层,大人请慎重。”李壮图说,“怕的是节外生枝,反而弄巧成拙。” “这不是弄巧,正是诚拙之道。” “这要大人自己裁度。”林鼎提醒他说,“如果奏报了,在破案以后,仍旧会得到处分。” “这,当然,我自请处分。” 李、林都沉默了。在这方面,完全要刘天鸣自己做主,他们不便有所建议。 “请示大人,”李壮图换了个话题,“何时进城?” “明天上午。”刘天鸣说,“我今天先要找张华山来问一问。” 张华山这时早已率领属下,在鲁肃庙